张文婕在法律和老人之间架起一座桥
文 / 王紫薇
在广州，有这样一位律师，她用专业和爱心，维护老年人合法权益，让老年人幸福生活、安度晚年。她就是广东环球经纬律师事务所律师张文婕。对她来说，“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不是一句飘在云端的古话，而是她行动的指南和方向。2020年，张文婕被国家卫健委、全国老龄办授予全国“敬老爱老助老模范人物”称号。
不忘初心为老服务
刚执业时，由于国内关于遗嘱继承人和管理人的法规还不完善，张文婕拒绝了一位老人管理和分配遗产的请求。在老人去世后，其儿子因财产分配问题兄弟阋墙，这成为张文婕心中的一个遗憾。
随着张文婕在婚姻家事、遗嘱继承领域不断精进专业，她开始投身社会公益活动，特别是在为老年人提供公益法律服务领域。
最初，张文婕只是一名志愿者，有机会就去社区为老年人开展普法宣讲。后来，她组建了一支公益普法团队，不定期开展普法活动，通过情景剧、微电影、演模拟法庭等群众喜闻乐见方式，进社区、走论坛，在枯燥的法律和社区老人之间架起了无障碍桥梁。
2018年3月，张文婕与志同道合的法律人成立了广州市德洋恩普为老服务公益促进会，通过深入社区走访、普法宣传，了解活动参与者的诉求和反馈情况，总结常见的老年人权益被侵害涉诉案件，如保健品诈骗、金融理财纠纷、继承纠纷、赡养纠纷等，研究推广可解决老年人实际需求的法律服务。“名字寓意为‘德泽四海，恩普五洲’，我们致力实现‘法律+社工+志愿者’创新模式，构建老年人权益保护体系”，张文婕说。
为了更好解决老年人法律需求，张文婕广泛链接当地公证处为老年人订立遗嘱等提供绿色通道；与超过20个社区以及养老院等组织机构共建法律服务工作站；通过原创自媒体推送涉老法律和宣讲政策，为老年人赋能和传递正能量；以法律保障为主线，整合社工、心理等专业力量，多维度保障老年人合法权益。
创新普法提升实效
如何将普法宣传做得更扎实，更“入耳入脑入心”，是张文婕及其团队一直思考的问题。
2020年的一个夏天，张文婕出现在广州市志愿者协会的直播间，担任了一次“普法主播”。她结合自己的执业经历，从遗嘱公证”到“居住权”，通过故事将与老年人息息相关的法律“盲点”娓娓道来。
直播账号显示已有4.7万人次观看。“这还是个新尝试。”张文婕说，“不一定能让每个人都了解法律，保障自己的老年生活，但假如能影响到其中的一部分人，那也是有用的。”
《老年人权益保障法》的第十八条明确规定：“家庭成员应当关心老年人的精神需求，不得忽视、冷落老年人。与老年人分开居住的赡养人，应当经常看望或者问候老年人。”这一规定，被通俗地理解为“常回家看看”。在广州市老龄办举办的老年人博览会上，她和团队公演的“常回家看看”模拟法庭，让全场600多名观众产生了共鸣，很多年轻人表示要珍惜与父母相聚的时光，不要留下“子欲养而亲不在”的遗憾，也让老人留下了欣慰的眼泪。不少老人被这些志愿律师的活力给感染了，还说，“我们也当普法志愿者。”
此后，在重阳敬老普法讲座中，张文婕及团队携手广州市老龄工作委员会办公室、广州市律师协会青年律师工作委员会等公益团队为老年人量身定做了普法微电影和情景剧，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爱回家”主题的模拟法庭。
除了法律条文，张文婕及团队还准备了更接地气的宣传内容。“我们最受欢迎的一个科普，其实是教老人家怎么去使用社交工具，避免掉坑。”张文婕说，“比如转账工具的使用等等。”
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期间，张文婕作为广州市老龄工作委员会办公室的常年法律顾问及涉老法律专家库成员，发挥专业特长，参与编撰《长者疫情防控法律指引》，并在广州市电视台专栏频道为当地广大老年人深度解读《关于进一步加强社区和农村疫情防控工作的通告》；积极加入疫情防控律师服务团，参与录制由广州市司法局、广州市律师协会举办的疫情特别节目《战“疫”说法》，通过以案说法的形式及时回应群众关心的疫情相关法律问题，展现律师的责任与担当。
截止2022年8月，张文婕律师团队原创超过30个普法课件和累计发布80条老年人普法公众号推文，通过线上直播和线下普法的方式，组织及参与104场老年人公益普法活动，累计超过20万人次受惠。
温情帮助化解纠纷
“这几年，我们遇到了不少求助的老人。”张文婕说，“通过活动参与者反馈以及活动过后求助者的诉求，我们可以发现，近年来老年人大多关注权益被侵害涉诉案件，包括保健品诈骗、金融理财纠纷、继承纠纷、赡养纠纷。”
在一次社区普法活动中，陈伯伯向张文婕等律师进行法律咨询。陈伯伯年近80岁，其太太于2017年7月去世，之后陈伯伯独居在养老院。本该是安享晚年的年纪，却遇到了烦心事。
陈伯伯有一儿一女，但是儿子是自闭症患者，住在康复医院，继女也较少探望陈伯。陈伯伯有一个视为亲儿子的侄子，在2016年口头约定当陈伯伯监护人。但是后来侄子并没有尽到照顾责任，而且陈伯伯将卖掉房子所得到房款和房屋租金交给侄子管理后，侄子却对陈伯伯隐瞒财产情况。
张文婕了解到陈伯伯最大心愿是儿子可以得到照顾，且自己的财产可以得到保管，她建议陈伯伯可以考虑办理意定监护。后来，陈伯伯案件获得广州市多家媒体关注，同时张文婕一直跟进陈伯伯的实际情况，尽力提供法律意见和帮助。
近年来，子女干涉老年人婚姻自由的事件常有所闻，包括不同意父母再婚或者胁迫父母离婚。“这些现象的产生往往与家庭财富的传承息息相关”，张文婕介绍。
张文婕代理过一个涉老涉残离婚案件，两位当事人都是肢体残疾人的老年人。林女士丧夫后携带与前夫的儿子黄某嫁到曾先生家，双方婚后育有一女。婚后夫妻两人感情稳定，相濡以沫数十载。但是2021年，年近70的林女士突然一纸诉状将曾先生告至法院，要求与曾先生解除婚约关系并要求依法分割夫妻婚后共同财产。原来，黄某一直觊觎母亲与继父的财产，眼见母亲林女士年事已高且身体状况不佳，担心父母财产会旁落到妹妹手上，因此通过怂恿、策划林女士与曾先生离婚事宜，以实现自己的财产利益最大化。
“作为被告曾先生的代理人，当时曾先生把情况跟我说了之后，我意识到这是一起子女干涉老年人婚姻自由的案件。”张文婕说：“曾先生与林女士多年来感情一直稳定，其想不通为何妻子会突然提出离婚，我们向法院表示不愿意离婚的想法以及对林女士突然提出离婚的疑惑，并提供了曾先生和林女士感情稳定的有关证据，经过开庭庭审后，原被告双方通过法庭调查、辩论，最终得知，黄某想通过怂恿母亲林女士离婚来分割其和继父的夫妻共同财产，后续再通过遗嘱的方式继承获得林女士的全部身家。法律不仅保护年轻人的婚姻自由，同样保护老年人的婚姻自由。最后我们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对子女进行教育和劝解，在法院的支持下，排除了子女对父母婚姻的干扰，使得两位老年人可以携手到老。”
夕阳无限好，人间重晚晴。一次次深入社区普法提高老年人风险防范能力，一场场模拟法庭增强老年人法律思维和法律意识，一起起案件纠纷圆满化解，为老年人托起稳稳的幸福。对于张文婕来说，获得全国“敬老爱老助老模范人物”称号不是终点，而是新的起点。“我将继续多措并举开展涉老法律宣传，为老年人带来更多法律知识，维护他们的合法权益，让他们都能有一个幸福美满的晚年。”张文婕说。
